文｜Tencent Blade Team
coolboy
背景
外部有报道称出现了CPU漏洞spectre的在野利用，各项证据均指向为Immunity Canvas商业渗透框架里面的spectre CPU漏洞攻击模块被上传到了VirusTotal，由此揭开了spectre武器化工具的神秘面纱。
2018年披露的spectre和meltdown CPU漏洞影响范围广泛，但由于修复困难、修复方案影响性能、没有出现武器化工具而一直被轻视。
恰巧Blade Team在CPU漏洞方面有一些研究和积累，有幸获得一份Immunity Canvas，于是开始对spectre武器化工具抽丝剥茧，一探究竟，希望能够引起大家对CPU漏洞的重视。
Spectre && meltdown
为了讲清楚来龙去脉，在正式开始Canvas spectre分析之前，有必要对一些CPU漏洞背景做一个简单的介绍。
1. 侧信道攻击
侧信道攻击是指通过cache等第三方介质，并不直接访问目标而实现从目标窃取数据的攻击。
由图可见，访问cache需要10-100ns，访问内存需要100ns，它们时间是有差异的，通过测量访问时间，我们可以得知数据是从内存中来或者是从cache中来。
2. spectre
为了提高性能，现代CPU都具有分支预测，乱序执行功能。指令的执行并不严格按照先后顺序，由于分支预测和乱序执行，靠后的指令可能提前执行，此时执行并没有将结果实际生效，而是等待前面指令生效以后，再依据前面指令的结果决定后面的指令是否生效。例如：
当指令流水线来到line1时，由于分支预测flag为真, line3优先执行了，实际结果是否生效依赖于line1的if (flag) 指令的结果，如果为真，则生效，如果为假，则丢弃line2, line3的结果，并不会实际反映在寄存器里面。
我们关注line3这条语句对应的指令对系统产生的影响：
1、访问arr[secret * 4096]，如果此地址在cache中则从cache中读取，如果不在cache中，则需要将内存中的值放置在cache中，供下次可以快速访问。
2、将值取出来放在ch对应的寄存器或者栈变量中。
此时line1指令 if (flag) 生效了，flag为False，line2和line3的指令结果被丢弃。但是！CPU的设计在这里出现了一个纰漏。Line3对cache的影响没有消除！即是说，即便flag为False，line3依然可以将arr[secret * 4096]对应的内存缓存进cache中。
这里出现的4096，并不是必须的。可以是512或者其他值，但必须是cache块大小的整数倍。这样做的原因是，cache缓存的时候，并不是以字节为单位，而是以cache块为单位，cache块的大小通常是512。
还记得前面说过可以通过访问时间判断数据在内存还是在cache中吗？我们可以通过访问时间来判断arr到底是哪一个4K页的头部cache块大小的字节被缓存到了cache中，从而知道了secret的值，完成一次侧信道攻击。这就是大名鼎鼎的spectre CPU漏洞了！
3. meltdown
考虑secret_addr为一个内核地址，正常流程line2会触发异常进入到line5。Line3永远得不到执行。
但是同样，由于有乱序执行，微架构层面执行和生效是两个分开的流程。
line2执行，line3执行，此时line2生效，触发异常，line3执行结果被丢弃，但是line3对cache的操作保留了下来，进而通过考查哪一块内存被cache了可以得到secret的值。这样就通过cache的侧信道泄露了内核的数据。
Meltdown和spectre对比：
Canvas 逆向揭秘
花了一些心思把Canvas装好以后发现，spectre_leak_file 模块用不了，Python代码各种报错。几番折腾以后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。如下：
# 返回下一行-s的参数，superblock的内核地址
/tmp/spectre -m -f /etc/shadow
# 返回下一行-i的参数，inode的内核地址
/tmp/spectre -m -f /etc/shadow -s 0xffff88003663e000
# 返回下一行-p的参数，文件内容在内核页中的地址
/tmp/spectre -m -f /etc/shadow -s 0xffff88003663e000 -i 0xffff880079610958
# -l 16表示读16个字节， -o 32 表示从文件偏移32的位置开始读，调整-l -o的参数重复执行这个命令就可以把文件读完了。
/tmp/spectre -m -f /etc/shadow -s 0xffff88003663e000 -i 0xffff880079610958 -p
0xffff8800727bd000 -l 16 -o 32
1. Tips
这是一个打印调试信息的函数，不过在release版本打印功能被注释掉了。通过一个gdb小的tips可以重新让它启用。通过command命令在断点下来以后跳转到printf，这样程序就有了调试日志了，极大的方便逆向调试工作。
0x4010b0 是printf的地址
2. 攻破KASLR
在地址0x407BA5有一个函数，我给它取名为get_kernel_address_cache_time.
rdi是一个随机的内核地址，是否有效（被映射）未知。
32至43行prefetcht0将rdi内容缓存进cache（由于rdi地址是否有效未知，能否真的被缓存进cache也未知。地址有效则缓存，无效，则什么也不做）。
45行判断恒为假，47行到52行对内核地址进行访问。在分支预测的情况下会执行，在生效环节由于条件恒为假，结果被丢弃。
54行Mm_lfence 这条指令会将CPU指令流水线清空，会等待前面所有的分支预测，乱序执行的微码处理完毕。
55行和27行统计中间这段代码的执行时间。
假设1 rdi是一个有效的内核地址，47行到52行预测执行从cache里面取数据，所花时间较短，记为t1。
假设2 rdi是一个无效的内核地址，47行到52行预测执行需要执行额外的操作，所花时间较长，记为t2。
比较t1和t2，再加上一些统计学上的方法，可以得知rdi地址是否是一个有效的内核地址。
再配合穷举代码就能得到内核加载的基址了。
从0xFFFFFFFF80000000到
0xFFFFFFFFC0000000步进0x20000 尝试，找到内核基址。
3. 获取文件内容
获取到kernel_base以后，假设kernel_base为0xffffffff81000000，加上全局变量static LIST_HEAD(super_blocks);的偏移，ubuntu16.04 4.8.0-58-generic 内核此偏移为0xe7dc90，已经内置到二进制程序里面，0xffffffff81e7dc90为super_blocks的地址，如图：
编译的不同内核版本此偏移不同。
由此获得了super_blocks 内核数据结构，进而凭借meltdown内核读取的能力，遍历内核数据结构，依次获得磁盘对应的super_block结构，文件对应的inode结构，文件映射在内核的地址，最后对文件进行读取操作，这段内容就不展开讲述了，可以参照内核源码自行理解。如下图：
4. 结论
整体来看，此工具利用的是meltdown读内核的能力，严格的说并不是spectre，不过学术界也有说法将meltdown认为是spectre的变种，暂且不表。
不同于善意的CPU漏洞PoC程序，此canvas武器化工具从攻击角度出发、以实际利用为目的、结合高超的利用手法，实现了完整的攻击流程，包括：
1）利用分支预测执行地址是否映射有执行时间差原理来攻破KASLR
2）利用meltdown漏洞读内核空间的能力来遍历内核文件系统数据结构
3）利用meltdown漏洞读内核空间的能力来获取内核映射的文件内容
修复方案
微码补丁是一种修复方案。
另外一种方案是KPTI。KPTI 内核页表隔离是meltdown有效防御措施。大致思想是在用户态和内核态维护两套页表。内核态的页表则对所有地址做映射，而用户态的页表不对内核地址做映射。这样一来，meltdown乱序执行访问内核的时候，因为没有映射，所以也就取不到内核的数据了。由于页表切换涉及到cache刷新，引入KPTI是对性能有一定影响的。
PoC:
https://github.com/IAIK/meltdown
可以通过此PoC验证是否受影响。请尽快打上补丁，消除影响。
MD5：
9f9b74bfc20022d3f4e265df8c280e0f
SHA-1：
ae7ce9b87a269a118aa6ec73c10060b76bc4095e
SHA-256：
6461d0988c835e91eb534757a9fa3ab35afe010bec7d5406d4dfb30ea767a62c
参考：https://meltdownattack.com/
附录
https://therecord.media/first-fully-weaponized-spectre-exploit-discovered-online/
关于我们
此次Canvas Spectre武器化事件由腾讯安平洋葱团队和Blade Team联合跟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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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腾讯安全平台部成立，专注于人工智能，物联网，移动互联网，云虚拟化，区块链等前沿技术领域的安全研究，目前已向Apple、Amazon、Google、Microsoft、Adobe等诸多国际知名公司报告了200多个安全漏洞，并与之建立了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。近两年，团队研究成果登上了CVPR、BlackHat、DEFCON、CanSecWest、HITB、POC、XCon等顶级安全大会讲台。与此同时，Tencent Blade Team也将研究成果全方位输出到实际业务场景中，与腾讯各大业务团队均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，致力于提升腾讯产品的安全性、创造更安全的互联网生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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